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道:“堰儿不说,也是怕你难过。”
“臣如今已经看开了,若是天意如此,也只能欣然接受。只盼着哪一日臣走了之后,陛下能看开些。”柳临溪道:“太后娘娘最了解陛下,臣也没有旁人可托付了……”
太后闻言神色也颇为黯然,开口道:“陛下虽年幼,但性子像极了先帝,认准了谁便是谁。哀家记得先帝当年只是在中秋诗会见了哀家一面,连夜便写了一封长信着人送给了哀家。他信里说,本想直接去求赐婚,又怕哀家对他没有这份心思,反倒唐突了我,这才提前知会一声。”
柳临溪闻言忙问:“后来呢?”
“后来哀家并未给他回信,他便三日一封地写,写了足足三个月。”太后回忆往事,一脸温柔的道:“哀家对他也并非没有好感,只是闺中女儿面皮薄这才未曾回应。后来他写信的事情渐渐藏不住了,父亲便来问我心意,我这才点了头。”
李堰先前倒是朝柳临溪提过先帝与太后之事,柳临溪当时没太放在心上,今日听太后说起,才觉得颇为凄然。想想太后年纪轻轻,先帝便去了,有情人或能终成眷属,却未必都能白头到老。
“其实哀家有一件事情,一直对先帝耿耿于怀。”太后开口道:“此事,哀家一直不曾提起,就连堰儿都不知道。”
柳临溪一怔,心道连李堰的都不知道的事,想必也是个秘密了,太后这是打算告诉自己?
“哀家同先帝原本还有一个孩儿……”太后道:“当时哀家身子不大好,太医说大小只能保一个,先帝想也没想便舍了那个孩子。”
柳临溪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保大还是保小这种问题,竟然会发生在太后和先帝身上。
“先帝既然对太后情谊深厚,自然是更在意太后胜过那未曾谋面的孩子。”柳临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