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心知他的意思,是可惜自己不是个男儿。其实她也不大懂,祖父明明是个睿智之人,怎的能生出父辈这三个奇葩出来?更别提她这一辈的两个哥哥了。
茵茵上前去扶祖父,她心中很有些好奇,虽说是腿疾不良于行,但至多不过是阴雨天会酸痛,如今年岁大了,才蹒跚不好行走的,何至于那样早便致仕归家?
陈老太爷微眯着眼,叹气道:“年纪大了,见着这样的阳光,还有些不适应。”
茵茵指着走廊边:“可以让人挂上纱幔,既不会暗沉,也不会刺眼了。”
陈老太爷一笑:“算了,待死后长眠,哪有这样的阳光可以瞧看?”
茵茵与常伯皆是斥他不该胡说,然他也不甚在意,与茵茵一道,往小厅去了。
刚到小厅,赵管家走过来说道:“老太爷,祁家大少爷求见。”
陈老太爷眼神微闪:“这个时辰求见?”
赵管家有些难堪,语气有些唯诺:“今晨便来了,可……可二房出了点事,都闹在门房上,倒将祁家公子给……给……耽搁了……”
他汗珠子往下滚,说是耽搁了,分明就是忙乱,将那祁家郎君给忘了。茵茵暗揣,这祁家想来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一则没听过,二则门房上的人敢这般怠慢,啧啧啧……倒不知是来寻祖父是做什么。
陈老太爷脸色微怒,抬眼看了看一脸不知的茵茵,压着心中怒气:“门房竟是这般做事的?回头喊老二过来,我倒要看看,祁家与我陈家乃世交,是谁人敢怠慢的!”
自老管家年长不能理事之后,管家便是主持中馈的何氏寻的人。老太爷深居简出,从前并不在意,这回当真是惹他发怒了。
赵管家叫苦不迭,只告罪求饶。
老太爷又问:“外头发生何事,叫你们一个二个昏了头?”
赵管家支吾道:“无……无甚大事,奴已安顿妥帖……无需老太爷操心。”
老太爷心道不敢让他知晓的,估摸着又是哪个儿子喝了糊酒,调戏良家妇,或是被人做笼子输了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