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吗?”裴青时反问,“您不是说小越成绩很好?”
“不是成绩的问题。”胡婶很难过,“他怎么去考?就算考上了,能去读吗?就算读了,有用吗?”
“坐轮椅去考啊,能做手工艺品还不能握笔?”裴青时还是很淡然,“考上了大学就能读,读了一定有用。他可以当老师上网课,可以开辅导班,可以做学术研究,可以写作,可以做设计……只要脑子没坏,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胡婶怔怔看着裴青时,她觉得很艰难的人生,完全没有希望的未来,被裴青时轻描淡写一说,竟然好像很平常?
如果别人这样说,她肯定会觉得那些只是安慰人的话,可裴青时这样说,胡婶莫名就觉得,她说的是事实。
裴青时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但身上却总有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这股力量会传染人,胡婶最后点点头:“我相信你。”
两人回去的时候,发现严越眼眶也是红的,但他并不想被她们看出来,主动道:“我们开始吧。”
“好。”裴青时答应一声,在旁边帮忙摆造型,处理背景,做一些简单的搭配,季西池则负责拍照。
严越家的手工艺品不多,没多久就拍完了,全是室内的景。
胡婶小声地问了句:“要不,去外面拍两张?”
声音和态度都特别小心翼翼。
裴青时转头去看严越。
她听胡婶说过,严越这两年不愿意见太阳,一次门都没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