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老脸一红,“咱们谁也别说谁。”
黄仁直笑道:“咱们从小玩到大,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家里有两个姿色不错的,要不咱们换换?”
既然找到了张问在哪里,他们心里也不急了,有说有笑地走到张家老宅门口,黄仁直回头对跟班道:“敲门。”
生锈的铜环“哐哐”响了几声,没过一会,角门就开了,竟然是曹安亲自开门。虽然曹安只是张家的奴仆,可他是看着张问长大的人,张问心腹中的心腹。黄仁直等人心里清楚得紧,比较客气地说道:“哟,怎么是曹总管亲自开门?”
曹安笑道:“黄大人沈大人大驾光临,老朽自然要亲自开门。”
其实是张问没有带别的奴仆回老宅,曹安也不说破,继续笑着脸道:“咱们少爷这几天心情不大好,正在静养,所以……招呼不周,请二位不要见怪。”
“没事,咱们就不进去了。”黄仁直一挥手道,“不过朝里有一件要紧的事,必须要大人拿主意,你看能不能问问大人的态度?”
曹安道:“方便对老朽说么?老朽进去帮二位问问。”
黄仁直遂屏退左右,将小官冯西上书请张问登基的事儿说了,又说道:“冯西是蓟辽督师熊廷弼的同乡。就这么对大人说,其他也不用多说,大人会明白的。”
“好,老朽这就去问,请你们稍等,怠慢怠慢。”
曹安说罢便转身走进院子,老宅的院子很小,就是个二进的四合院,从北角的一个月洞门进去就是内院,整个地方一目了然。
只见张问正坐在院子中间那口枯井旁边的青石板上,手里拿着一个瓷罐,正慢腾腾地抓起瓷罐里白灰忘枯井里面扔。听见曹安的脚步声,张问头也不抬地问道:“曹安,来的人是谁?”
那口枯井深不见底,黑漆漆的死寂洞口就像人的心……这种意象还让人不禁联想到女人的阴部。
“礼部尚书尚书黄大人,还有沈大人,他们说有个小官冯西上书言登基事……冯西是蓟辽督师熊廷弼的同乡。想听听大人的态度,怎么处理?”
“熊廷弼?”张问一面抓起一把白灰丢进井里去,一面沉吟道,“他们都找到这里来了,这事儿确实挺重要的……以内阁的名义斥责冯西,让黄仁直知会吏部尚书崔景荣,让崔景荣亲自过问,过段时间找个理由升冯西一级,调到京师来做京官。”
因为是朝廷大事,曹安谨慎地在张问面前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确认并无差错,这才出去给黄仁直和沈敬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