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黑暗好像被撕裂了一口子,光亮照进来,眼前有点红红的。
可温肴不敢放开白雨曼,仍是紧紧抓着他:
“哥哥,我想喝水……”
“嗯,我给你倒水。”白雨曼抱着他,一边拿过边上的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直接送到他嘴边,“慢点喝。”
温肴渴死了,咕嘟咕嘟喝了好几杯才勉强不渴了,喝完了,却又像依恋妈妈的孩子一样,抱着白雨曼钻进他怀里不肯放手:
“哥哥你别走,我害怕。”
“我不走。”白雨曼一手揽着他,低低地说,“别怕,你比我的命都重要,我怎么会不救你?”
温肴一听,好像被拨动了心底的某一根弦,委屈和心酸瞬间齐齐涌了出来,眼眶热热的,泪意打湿了睫毛:
“你是骗子……大骗子……”
白雨曼轻拧眉心,长长的睫羽下,眸光微黯:
“对不起,肴肴,这次是我错了,没有陪在你身边……”
然而温肴却根本不听他的话,越发激动地打断他的话:
“你是骗子!你欺负我!我不要喜欢你了!也免得他们再找我的麻烦!”
他说着,手脚并用地推开白雨曼,像十分害怕似的,抓着棉被往被窝里钻,如一只小老鼠似的把自己裹成一团。
白雨曼心凉了半截,他以为温肴怕了,所以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他也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连累了温肴,差点害死了他,可是他不想失去他——他好像生活在连夜星也颤抖的寒夜,永远也没有光亮,没有温暖,只有温肴才能带给他希望和光亮。
在漫漫长夜走惯了的旅人,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一点炽热的火呢?
“肴肴。”他望着不肯露面的他,低低地说,“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