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听见了棉被里放声大哭的声音。
那声音像一把钝刀,割得他心上也一阵一阵的钝痛。
“你冷静一下吧,我就在门口站着,有需要叫我。”
白雨曼说着,起身出了病房。
费时买了早餐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白雨曼疲惫地靠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衣服乱糟糟的,还是昨天晚上见到的模样,费时好像从没见过白雨曼这副样子——
他向来要强,即便再艰难的时候,脸上也不会露出这种颓败的表情。
心底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问:
“怎么了?肴肴醒了吗?”
“醒了。”白雨曼沙哑着嗓子说,“你进去让他吃点早饭吧。”
“那你呢?”
“我等会儿再说。”
费时了解他,温肴那边要是没解决,他也不会吃的,在心底叹了口气,道:
“嗯,那我先进去了。”
开门,病房里拉着窗帘,有点昏暗,温肴正侧对着身子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一点反应也没有。
“肴肴,是我。”费时故作轻松,“我给你带早饭来了,是你最喜欢的蛋黄虾仁馄饨,快来吃,嗯?”
温肴正流眼泪,听到他来了,连忙把眼泪擦干了,坐起来看他:
“费助理……”
那一声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又可怜,费时听得都生出了慈父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