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孟俞纵然死心了,但念想还残存着,等了这许久,只为了见他最后一眼。
徐胥野不欲再与她纠缠,他心中想着去把高扬台的厨子带回来,翻身上马就要走,不料她冲出马车挡在自己面前。
“师父做错了事,愧疚为大梁子孙,但求王爷收下师父耗费毕生精血所制的药。”
徐胥野皱着眉头看着那药,迟迟不伸手。
宋孟俞更急了,“今日收拾师父遗物,在他随身带的香囊中寻到的这五颗丹药,香囊中留有一字条,言明是要交给王爷。此药与孟俞没有丝毫关系。求您收下,好让师父地下安心。”
徐胥野看了她许久,最后也不曾下马,只是张开了手掌。
而后,这五粒黑色药丸就留在了他这里。
徐胥野微微仰着头,只看到那药丸在何行时嘴里化开才松开手,很是可惜的道:“一共就还剩五颗,分你一颗心疼死我了。”
何行时皱着眉等那股苦味在口腔中淡去,才问:“你怎么会有齐彦的这种药?”
“他那徒弟过意不去,离开之前,留下的。说算是赔罪,我看着药实在难得,就收下了。”
何行时惊讶,“你拿了宋孟俞的东西?”
徐胥野面色一僵,猫儿炸了毛,“什么宋孟俞的东西?是齐彦的东西!休的混淆这俩人,药的确难得,救人治病大有益处,我为了那么点别扭,就不要不拿,实在是我亏。”
何行时颔首,表示理解。这药的确是好药,这才多久,他就觉得通体舒畅了许多,连手臂上火辣辣的伤口痛都减弱多了。
帐中烛火暗淡,灯花爆了一声又一声,两个人都累的很,谁都没有去剪。
何行时昏昏欲睡,脑子里盘算着要不要就在他帐中凑活一宿,他正想与徐胥野商量一番,就突然听到那人有些小心的嘱咐,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十分在乎也十分的在意:“先别告诉雾初这件事啊,等四月底,我亲口告诉她。”
何行时迷迷糊糊的想,四月了结战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