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彭煜只是走了几步就停了脚步,跟颗青松似的立在院子里,大有要等楚尤嫤沐浴完的样子。
善书心想,这莫不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吧,可最近女郎也没招他惹他,他这幅冷着脸的样子好似女郎欠了他银两般。
彭煜站在院子里,皓皓月光倾洒在地,屋子里昏黄的烛光闪烁,透过纸窗映月掩雾,哗哗的水声传至二中,在这清冷的夜晚平添了几分燥热。
彭煜低咳两声,掩在宽大裘氅内的手攥成拳又松开,来回反复,随着夜风的吹刮,终是不耐催促“让她快些。”
善书闻言不情愿的进了屋子。
“女郎,男君在门外侯着呢,可要让他进来。”
楚尤嫤正在穿衣,闻言一滞,后目光瞥见四方梨木台上的铁注鹧鸪香炉上燃起的瑞烟轻声说道“这香吹不得寒气,一遇寒这味道就淡了。”
“婢子知晓了。”
这寒气自然不是指冬天的冷气,至于楚尤嫤说的这寒气是什么,都心知肚明。
善书出去后,善画不解问道“女郎为何不让男君进来。”
楚尤嫤轻笑了声“你觉得他是来作何的?”
“莫不是知道女郎受了惊吓,特地来安慰女郎?”
“是也不是。”楚尤嫤抬起胳膊,配合善画给她更衣。
“婢子不解。”
“他是来安慰我无疑,但却不是特地。”楚尤嫤做到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茶叶在杯中飘转。
“至于不让他进来,自然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他。”
彭煜突然过来,是楚尤嫤始料不及的,前段时间她刚重生回来,作风转变的太快,彭煜应该也有所察觉,她虽不再对彭煜抱有心思,可也不能让他瞧出来,不然他要认为她拿感情之事戏耍他,估计她最后了落不到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