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嘲笑自己吧?
裴慕隐想,那就嘲笑自己吧。
否认了他珍贵的真心,逃离了他好不容易敞开的世界,留他在环绕着冷嘲热讽的微凉秋天……
这样的初恋懦弱而可悲,怎么不值得去笑?
裴慕隐狠狠地攥紧了掌心,之前和周涉打架留下的伤被牵扯,泛起剧烈的酸痛感。
他没朝许砚反复确认,不用问,也不能问。
再怀疑祝荧一下,他感觉自己就真的不是人了。
许砚道:“你不知道他怀过孕?他病情恶化的原因上就写了……”
“我知道。”
深夜里住户都睡了,这里静得唯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裴慕隐嘶哑的声音在其中格外明显。
许砚被这道声音一惊,怔了怔,再无奈道:“我们去车上说。”
那辆车在三个多小时前,载了有气无力的祝荧来到这里。祝荧就坐在副驾驶上发抖,为漏水的屋子忧心忡忡,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发愁。
当下,裴慕隐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听许砚说了祝荧被分手后那半个月的事情。
祝荧被关了起来,因为腺体不稳定,裴母怕出大事,不敢直接流掉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每天给他灌药打针,想赶快处理掉胎儿。
只是祝荧的状态越来越差,然后在这种情况下跑走了。
其中的细节让裴慕隐不敢回想第二遍,可恐惧归恐惧,他还是不断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