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倒是剩下陆羽呆立原地。
早有丫鬟守在门外,见公主湿漉漉的走出,一边帮她披上披风,一边问道:“公主?洞房花烛夜呀,这就放走驸马了?”
刘雪微微一笑,一边走,一边反问。“你可知道,为何曹丞相权倾朝野,却始终对他的正室夫人丁夫人充满敬畏?”
“为何?”丫鬟连忙问。
刘雪脚步微顿。“因为,曹丞相大婚之日,并没有与丁夫人洞房!他是次日才与丁夫人圆房的,便是为此,他一辈子欠丁夫人的!”
啊…
丫鬟愣住了。
刘雪却是眼眸微微的眯起。“本宫之前就说过,本宫不光要得到夫君的人,更要得到他的心!”
夜风袭来…
刘雪湿漉漉的一袭白衣。
这一刻,她俏丽若明春早笋,婉约似雨打芭蕉!
…
…
黄河以北。
泰山军牢牢的占据住城门。
随着虎豹骑、神速营的涌入,袁军的军阵刹那间瓦解。
一个个袁军士卒被杀死,也分不清死的是袁谭的手下,还是袁尚的手下。
最终,他们被逼入黎阳城的北城门,他们的战线越来越靠后,不断的被压缩,乃至于最后,根本无法重新夺回黎阳城!
“撤…”
“撤…”
不愧是亲兄弟,袁谭与袁尚几乎是同时下令撤军。
而随着两股败军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惶惶逃窜,黎阳城的归属尘埃落定,黎阳城的城头高举“曹”字大旗!
夏侯渊、曹仁、曹纯见到臧霸,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直呼“好样的!”
袁氏兄弟于黄河北岸建立起的那“坚不可摧”的防护,顷刻间瓦解…碎裂!
这一次奇袭,曹军出动的兵马不过三万多人,而袁军驻守在此间防线的有二十万之多,稍有差池,兵败垂城!
包括臧霸、泰山军、夏侯渊、虎豹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有死无生。
可…
偏偏这一场仗又打的极其轻松。
趁着袁氏兄弟祸起萧墙,给予其致命一击…
此间谋略之攻心,此间算计之缜密,的确很“陆羽”!
此刻…
无数兵甲在欢呼。
“各处城墙,加紧卫戍,防止敌人反攻!”
臧霸却难得清醒,当即吩咐麾下泰山军!
“是!”
一干泰山军齐呵,这来之不易的“投名状”,既拿下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守住。
呵呵…
如此这般,日后在龙骁营中,谁敢小觑他们这支泰山军?
泰山军一天吃三斤肉?谁敢不服?
丑时刚刚过去,寅时到来,距离辰时还有两个时辰。
一具具袁军士卒的尸首,被拖到了城外,大火燃起,浓浓的黑烟与黑夜融为一体,火葬…数以万计袁军尸首的火葬!
…
…
官渡,一封急报,已经飞马而来。
“捷报,捷报!”
马上的骑士气喘吁吁,“黎阳城大捷,二十五万袁军死伤过半,大捷,大捷!”
大晚上的,这一通大吼,立即让无数睡梦中的甲士提起了精神。
黎阳之事,他们多有耳闻,知道曹丞相特地派一支精骑连夜去突袭黎阳城。
可骑兵的数量不过大几千人…
连云梯、冲车都没有,难不成能一跃跳入黎阳城?
故而?官渡的守军也就没当回事儿。
觉得也就是小打小闹…
等明日一早,这支骑兵也就退回来了。
哪曾想…
大捷?
大大大大大捷?
顿时间…一個个守军很懵!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黎阳大捷!”
“黎阳大捷!”
不过片刻,整个官渡的守军嗷嗷叫了起来。
官渡的守将听过禀报后,更是当即决定,打开鸽笼,连夜发飞鸽往许都城!
…
…
并州,壶口关上,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几处火把正依稀点亮。
十几名甲士驻守在关卡上…为首的是韩猛,这位袁尚手下的悍将,壶口关十万袁军的统帅,他正凝着眉,目光迷离。
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老熟人。
——沮授!
说起来,沮授对韩猛可算是有知遇之恩了,昔日…在韩馥手下时,韩猛不得重用,还是沮授向韩馥举荐,韩猛才得以成为一方上将。
后来,投身袁绍麾下…
韩猛一度位列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之后的第五位,其它四人是河北四庭柱,他加进去就改成了四庭一柱。
官渡之战期间,袁绍特地派韩猛驻守并州就很能说明问题。
如今,老友相见,不亦乐乎…
当然,沮授不是刚刚来了,他已经到壶口关两日了,通过其它的故友,这才再度见到韩猛。
“沮兄啊,我一度以为你已经死了,为此…袁家兄弟还特地抚恤你的家族,可…可伱今日竟是好端端的回来了!”
韩猛显得有些激动…
虽然觉得沮授约见的这个地方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