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啊,可她就是看不上我。”贺炤不解地摸摸自己的脸。

关祁说:“我看得上。”此刻这么说似乎不完全是安慰。

贺炤还是一脸犯愁:“你看得上管什么用,咱俩又没法好。”

“咱俩怎么没法好?”关祁逗他。

他说:“我喜欢……”手在空中比了个抓摸的动作,一看就明白与他手势相贴的那一半该是属于女生的柔软胸/脯。“你又没有。”

“我有不见鬼了吗?”

贺炤哧哧地乐,乐够了,说他小时候倒常被人误当成小姑娘。

关祁狐疑地打量他。他在形象上从头到脚没有一丁点能和“女”字沾上边的地方,明明是个粗线条的鲁莽男孩,时不时还有点愣,说像小姑娘,实在让人想象不出,搜不到一点影子。

见关祁一脸的“你就胡扯”,贺炤二话不说去抱来了相册。好几摞,贺炤占比不多,一大半是家里长辈的。

关祁翻了翻,说:“你还真和小时候一点儿不像。”

贺炤说:“我越长越像我大伯,小时候还挺像我爸。”

“这里哪个是你三叔?”

“戴眼镜那个。”

在一些照片的纪念栏里,关祁寻到一个名字:成砚。看来贺家老三叫贺成砚。他仔细端详了兄弟四人的近照,发现老三是其中和大家最不像的,也是唯一一个从小就戴眼镜的。

据贺炤讲,他们不都是一个妈生的;前头俩是一个妈,后头俩是一个妈。贺炤的大伯和小叔在长相上遗传父亲较多,而贺炤自己的父亲和三叔明显更随母亲。尤其三叔,浑身上下显不出一点贺家的基因,在哥四个里格外与众不同。

所以贺炤就有两位奶奶,亲奶奶他一面也未曾见过,他叫了七八年奶奶的那位,反而与他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如今两位奶奶均已不在,只剩下贺老爷子一个光杆司令。

“我都怀疑我爷爷方人,不然我俩奶奶怎么都短寿。”

“别胡说。”关祁服了他。关祁见过贺老爷子,瘦高矍铄的一个长辈,忽略腿脚不便,他绝不像将要古稀的年纪。关祁与他交流有限,且每次都客客气气,感觉不出他的脾气好坏。是贺炤经常牢骚,他爷爷在许多事上是个极固执的老头。

不过再固执也不碍关祁的事。假如非要关心,关祁更想知道:“你三叔学校里不放暑假?”

“也放。”贺炤说,“就是他有时候要带假期实习之类的,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等他真回来,关祁是未谋其面,先闻其声。他在三楼走廊跟贺炤说话,问贺炤是不是到他房间里乱翻了。贺炤说:“没有啊,我都没进去过。”

“少了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