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我看还说什么说,直接扭送进派出所算了!这样的人就算放到社会上,那也是败类!”
“诶诶大妹子,地上凉你先起来,人家小孩子脑子不好使不懂事,你快别难过了!”
时倦靠在门边缓了会儿,睡意总算消退得差不多了。
他听着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谴责,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轻声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个?”
女人听着他的声音,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前一天,那人满手是血看着她,用最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最令人恐惧的话。
她一个激灵,哭嚎一瞬卡壳,却又被耳边的人声唤回了神智。
昨天时倦离开后,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继续待在房子里,直接带着儿子和男人一身狼狈地逃了出来。
在酒店随便应付了一晚后,被巨大的恐惧攥住的精神方才放松下来,接着涌上来的就是后知后觉的愤怒。
时倦说得没错,当初争夺他抚养权的人远不止他们这一家,他们是运气好才拿到了。
过去他一直孤僻又沉默,无论在家里如何可只要到了外面永远都闭口不提,所以他们才敢那么嚣张。
而现在时倦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子,他们只能用迂回路线,选择人海战术。
时倦这一家那点事在这层楼里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女人平日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周围人塑造一家三口外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形象。
其他人不知道这所房子是时倦亲生父母刚刚买下来方便他上初中就车祸离世了,只以为这本来就是女人一家考虑到那个拖油瓶的学习和生活才拖家带口搬过来。
她会装,会卖惨,会放低自己态度,这一点从她昨晚那一番哭诉就能看出来了。
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花光了所有积蓄才在城里落脚,知道他们一家子跟做慈善似的带着一个外人,而现在突然发生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整栋小区楼那么多住户,只要说得凄惨一点,闹的动静大一点,还用怕没人来吗?
只要祸不及自己,恐怕没人会不愿意欣赏别人的灾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