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是从床榻支架上拆下来的。”时倦缓缓道,“你把房间里的东西全清理了,是怕我想寻死?那你想过我还能从这房间里找到足以杀人的凶器么?”

少年蓦然睁大眼:“你敢?!”

“这一次是被你挡下了,那下一次,下下次呢?”

时倦浅淡地笑了笑:“我若想死,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你既然敢绑我,那你想过后果么?”

少年忽然觉出一股浓重的恐惧和仓皇。

“你连自己那泛滥成灾的感情都控制不了,凭什么觉得你能控制我?”

时倦用木棍染血的那一头轻轻碰了碰少年脆弱的脖颈,眼里的光意味不明:“我要想走,你敢拦么?”

不敢的。

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拼,比较的就是各自的底线。

时倦自己就是最大的筹码。

木头一端上的血蹭到他的指尖。

时倦看着手上的血,厌烦地皱眉,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他松开手,将木棍扔到角落里,接着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踝骨狠狠一掰。

“咔嚓——”一下。

骨骼摩擦断裂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这间狭隘的房子。

时倦却像是半点没感觉到,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利落地摘下脚腕上的金属环,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少年下意识去抓他,最终却只握到一截冰冷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