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唤一次,都是在双方对峙时。

他定定地看了他很久,方才开了口:“是。”

时倦望着他,轻声道:“那你能不要难过么?”

清晨的风声拂过林梢,落下枯黄的洋洋洒洒。

许久,时倦听到他回答:“不能。”

那日夜里,容许辞来到他面前,忽然递给他—只小小的方盒子。

时倦不明所以地打开,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却是微微一怔。

是他刚刚逃到大夏那一年,被班主拿去当铺的那枚玉佩。

玉是当年南宁皇室所得的宝贝,哪怕十数年过去了,看着依然莹白剔透,正中央的“倦”字笔锋凌厉。

时倦问道:“你找回来的?”

“不是。”容许我摇摇头,“是一个官员意外得了它,进献给宫里的。”

他认出上面的字,便拿回来了。

容许辞垂下眼,轻声道:“你看,这么多年,该回来的,最终还是得物归原主。”

而不该属于他的,大概也注定要永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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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突然而至的急病,慢性病其实更能折磨人,无论生者还是将死之人。

那个预告的死亡时间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大刀,刀锋明晃晃地对着下方的所有人,将—瞬间的苦痛和崩溃无限拉长,层层叠加。

筑造成摇摇晃晃的危楼。

—朝倒塌,便是满目残垣。

时倦发病的次数不算频繁,加上他本身的身体特性,平日里就不会有那些病者整日整日的痛苦模样,发作时也没什么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