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
东方有鱼肚白的光线破开漆黑的夜幕。
他犹豫了片刻:“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等你比现在更爱我的时候,我们再结婚。还是……”
左手的透明已经蔓延至小臂。
时倦抬起右手,食指的指节缓缓抵在唇边。
他的手指很瘦,骨节白净分明,而唇色却是糜艳的。二者交错时,有种格外晃眼的冲击力。
时倦朝他摇了摇头,开口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不可能。
沃尔森:“小鱼……”
时倦安静地注视着他,嘴唇动了动:殿下。
沃尔森站在原地,清楚看见对方一字一顿地开口:“梦该醒了。”
第一缕阳光从云间投至海面,泛起鳞浪层层。
他蓦然伸手,去抓对方的手臂。
可时倦却比他更快,转身,开窗,而后纵身一跃,发丝从对方的指缝里如沙砾般溜过。
“不要——!!”
沃尔森疯了似的跑到窗边,却恰好看见雪白的泡沫从那人消失的地方相拥着腾升而起。
那是人鱼一生将尽时最后的绚烂,美得像是一个斑斓又脆弱的童话。
那时婚礼的消息连同时倦的真实身份被官员们得知后,他们曾纷纷上门争相劝说道:
——他或许是有错,可那一切还不是因为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