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边那个书童,叫什么的路的,您猜他怎么着了?”
黎殊心下咯噔,捆在长棍上的双手攥紧成拳。
他这个小动作显然取悦了那人,后者愉悦的笑声从胸腔传到喉咙,笑得格外让人咬牙切齿。
“他的尸首早被山林畜牲撕了果腹。”
强烈的愤怒在黎殊胸腔酝酿,他似乎要积蓄剩余的力量挣脱捆绑,奈何都是徒劳,手腕和脚腕被粗麻绳磨得脱皮,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红痕。喉间溢出类似困兽在绝境中的低吼。
噗的一声,那人将含在口中的水喷在桑皮纸上。
桑皮纸受潮软化,熟悉的窒息感如潮水一般再度席卷而来。
行刑人在黎殊耳边阴仄仄地道:“您脚程快,兴许还能看到那个小贱骨头。不过被野兽分着吃成那个样子,缺手缺脚,肚子被扒开,肠子心肝肺全没了,也不知您能不能认得出来。”
十几个呼吸后,行刑人又给黎殊脸上盖上第二张桑皮纸,再喷水。
继续用语言攻击心理防线,见他还不服软,加盖第三张。
按照行刑人的经验,桑皮纸盖到5到8张,受刑人就会窒息而死。
这才第三张,剩下几张可以慢慢来,延长黎殊等待死亡的时间。
看着蝼蚁痛苦挣扎,真解气。
“第四张,祝您去了酆都升官又发财。”
黎殊残余的理智告诉他,来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
他努力憋着剩下的气,安静等待第四张纸。
一息……
二息……
三息……
第四息的时候,黎殊感觉行刑人将桑皮纸贴在他的肚皮上,喷水声响起,肚皮凉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