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安慰道:“你其实骨子里没有变,就是纪云。你昨天保护了吴皇后和那个无辜宫女,只有你才会做到。”

纪云只有十六岁,骤然经历好几次匪夷所思的变故,一般人早就崩溃,她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经历过多重波折的曹静理解纪云的迷茫,劝慰道:“人是会变的,只要守住本心,不害人,变一变也无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以为将来会守着私奔的情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谁能料到十年后就夫妻反目了,我不后悔和他私奔,也不后悔抛夫弃子进宫自食其力,这都是选择。”

曹静现身说法,让纪云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她放下手炉,对田七说道:“扶我起来,我还能走一圈。”

这个冬天就在与各种疼痛和不适做斗争中度过,纪云产后恶露一个半月才消停,之后尿频甚至失禁,就连打个喷嚏都会湿了裙子。

永兴帝害怕失去爱人,将琼华岛保护得更严密了,纪云足足在温暖的室内待了三个月,才第一次踏

出房门,呼吸着外面冰凉的空气。

已经到了春天,琼华岛还是很冷,太液池的冰面尚未消融。

“可以了,我们进去吧。”永兴帝催促道。

纪云晓得自己的身体,并不逞强,任凭永兴帝牵着手回到温暖的室内。

脱去厚实的狐皮大氅,纪云身形削瘦,胸和屁股都缩了好几圈,腰肢就更细了,永兴帝伸出两个手掌都能围过去,比怀孕之前瘦多了。

永兴帝看得心惊肉跳,轻轻拥抱着她,“生孩子太凶险了,我们有丰儿一个就够了,我想要和你生更多的孩子,但是我更害怕失去你。”

纪云心想,我求之不得啊,面上却一副遗憾的样子,“等我养好身子再说吧,其实我想给丰儿添个弟弟妹妹。”

永兴帝坚决不同意,“宋院判说你身体不好,恢复元气并非一两年就能行的。”

纪云笑道:“哄你玩呢,等我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督促你赶紧把开海禁的事情做成,才没功夫生孩子哄孩子。我来这个世上一遭,又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来的。”

永兴帝耳语道:“羊肠鱼鳔都用起来,不生孩子,我们也可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