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声瞅了会儿,默默地放开了穆四哥的胳膊,溜达到车厢的另一边,和穆老七一起嗑瓜子。
没了在身边打转的欧米伽,穆闻天颇有些失落。
但穆闻天不是闲得发慌的穆老七,手边一堆事等着处理,只能一边舔嘴角的燎泡,一边黑着脸干正事。
“声啊,你多吃两块桃酥。”另一边,穆老七正将桃酥往油纸外拿,“车上的饭不好吃,你肯定吃不惯。”
“那四哥……”
“四哥吃得惯。”穆老七没心没肺地笑,“他成天在外面跑,不习惯也习惯了。”
郁声咀嚼桃酥的速度立刻放慢了,他望着穆博天,皱了皱秀气的鼻子。
穆博天:“?”
几分钟以后,穆老四的手里多了几块桃酥。
“声给我的?”穆闻天稀奇地捏了捏手里的甜点。
——嘎嘣。
桃酥瞬间稀碎。
穆闻天:“……”
穆闻天大惊失色:“什么玩意儿?”
站在穆老四身后的双喜忍不住提醒:“四爷,这是桃酥,您吃过的。”
“我什么时候吃过?”穆闻天不承认,“我不爱吃这些腻腻歪歪的东西。”
双喜又道:“是郁声小少爷给的。”
穆老四立刻把稀碎的桃酥塞到嘴里:“还凑合。”
只是他的表情不是“凑合”的意思——浓眉直皱,薄唇紧抿,好家伙,真腻着了。
但是郁声给穆老四的不仅仅是桃酥。
他一会儿弄点糖糕,一会儿折腾点琥珀核桃仁,把穆老四齁得不得不拉住他的手,把人按在了怀里:“消停点吧!”
郁声嘴里还嚼着核桃仁,含含糊糊地问:“四哥,好吃吗?”
穆老四的神情精彩纷呈,想说好吃,但嗓子还齁着,实在是说不出半个“好”字。
郁声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核桃仁,轻哼着接过双喜递来的水杯:“觉得甜还不喝水?”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穆老四哭笑不得地接过水杯,三两口喝干净:“故意的?”
郁声不答话,揣着手跑了。
火车哐当哐当地晃了一下午,天黑前,停在了一处小站。
郁声和穆老七下车转悠了会儿,买了些零嘴。
穆闻天怕他走丢,站在车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等车开,就把他拽了回来:“夜里到金陵,还得乘船过江,你现在闹了,晚上就没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