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弋南的目光闪了闪,一众贵族女子乃至重臣皇子的目光,都闪了闪。
好一个宁王妃。
在这等说正式不那么正式,说不正式却又有点正式的场合,自称“王妃”太显摆,自称“江氏”却又太卑微,一句“皇甫江氏”既点明了自己身份,又不失妻冠夫姓的谦逊礼节,当真妙极。
这个江氏,不简单啊。
众人心思这么一转,江凭阑已走上前去。与寿宴当日不同,此刻一身轻装的女子负手高立于擂台之上,行止间属于女性的柔美与男性的刚烈参半,三分雅致七分傲骨。朝中女子不乏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比她生得标致的多了去,然而如此刚柔并济之美却实是少见,一时间,人人都觉移不开眼。
六皇子皇甫赫含笑抿茶,忽然低低道了一句:“这姑娘若不是老九的,倒也讨人喜欢。”
一旁的姜柔荑眼神是冷的,嘴角却带笑,“妾身也这样以为。”
“武选第二试,宁王妃对羽林卫副指挥使。”
江凭阑朝再披金甲上阵的那人伸手行礼,行的却不是跟夕雾一样的女子礼,而是男子礼,那指挥使似乎冷笑了一声,随即也回了个礼。
一声擂鼓响,武选开始。不带兵器,不使内力,这样赤手空拳的肉搏靠的正是江凭阑最擅长的外家功夫。副指挥使从一开始便显得异常暴怒,风风火火拳脚并用,一招一式间几乎无空隙可寻。众人眼见着一路暴退的江凭阑,或窃喜或担忧,副指挥使之前受了何七小姐相让的辱,此番是搏命在打,宁王妃可尝不到甜头。
江凭阑一路暴退,为的是避免直接承受对面人暴怒之下的出击,让开他的一部分冲劲,然而擂台再大也是有限的,如此只退不进,很快便要被逼下擂台,比武规定,倒地不起者与被逼下台者都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