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炀的目光落在那白玉盒上,眯了眯眼,依旧笑道:“父王终归未辜负儿臣令您退居山林安享晚年的美意,找着玉玺了。既如此,还请父王速速拟旨,也免了你我父子二人兵戎相见。”
梁王似是叹息了一声,于早先准备好的高台上拟起旨来。容炀此番倒是有了耐心,眯着眼慢慢瞧着他父王手中的墨笔。
片刻后,当先有一人将圣旨并玉玺一道呈下来,容炀使了个眼色令下属接了,阅过圣旨后朗声笑道:“孤等这一日,等了许久了。”
四面兵将听着这一个“孤”字,心中似都有一分惊诧,随即齐齐俯身朝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一波过后,更远处的兵将也恭敬地俯下身去,皆朝着马上人的方向,“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这一声高过一声的“陛下”犹如浪潮打在王城广场上,沐浴其中的人闭着眼向着日头,许久后方才睁开,眼中厉色一闪而过,“那便替孤,”他手中王剑出鞘,直指向前,“除了这老不死。”
梁王霍然抬眼,“炀儿,你要杀了父王?”
“孤送你西归安享晚年,可有错?”
“你……”
“炀儿!”一尖利女声划破千钧一发之际的寂静,随即便见一女子盛装而来,步履匆匆行至梁王身侧,正是梁王后,以及她身侧的静颐公主,容泠。
“你父王已传位于你,这江山也尽在你手,你又何须如此?你可是也要将母后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