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进去都进去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明年被淘汰再回来咯。

好歹她进了内门,那些跟着她的原一道宗的弟子们能过得好一些。

那些弟子一开始就被赵夜打晕了,基本没受什么伤,就是地上凉,躺了一夜后冻感冒了。

也是啼笑皆非。

“师姐……呜呜啊啾……赵夜师弟好过分啊……我们原本就打算躲起来的……他说一声我们装死也可以啊……啊啾……地板好冷……”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内门弟子可以带三个侍从进去,你们谁想跟我去?”

……

整个外门只有一处地方幸免于难,没有人在那里战斗,也没有人躺在那里。

那就是子桑君晏的院子。

他设了禁制,那个小傻子被锁着跑不出来,是这一夜过得最安然无事的人。

子桑君晏一脸静默走进了院子。

身上血腥味极重,沾满鲜血的黑衣在经过院门的一瞬间,被出尘清洁术消去所有痕迹。

但他仿佛还能闻到那种无边无际的血腥味。

天已经亮了,他仿佛还是行走在血月之下黑暗的街巷,整个世界一片黑暗,阴影里无数的魑魅魍魉,亟待恶意扑杀。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

子桑君晏一直都很冷静清醒。

但那晦暗血腥的画面仍旧没有消失。

他走进屋子,冶昙仍旧乖乖坐在床边,圆润莹白,像是一颗剥壳的荔枝,翡冷色的眼眸清澈分明,安静温顺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