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关上,世界好像被禁于血夜之中。
子桑君晏走到了祂面前。
沉静淡漠的面容无波无澜,只有那双永夜一样的眼睛里,是一片岩浆血色,阴翳里仿佛有无边尸海。
阴郁病态,癫狂危险,但又从始至终冷锐寂静。
他单膝跪地,没有感情,伸手抱住了冶昙,拥抱的力气好像不是很大。
但很紧。
冶昙觉得很冷,周围无边无际的冷。
是因为,子桑君晏是冷的。
已经抱得那么紧了,好像祂的整个世界是子桑君晏。
但这个人还是冷,又冷又空。
冶昙的手臂也被圈在怀里,连回抱也无法,就好像从一开始就不被期待会回抱。
冶昙的神情安静,没有温度,像潮湿低靡的恹恹,但应该是温柔的。
祂的手只能抓着子桑君晏的腰,便轻轻地上下抚摸,像是抚摸一只在躁狂边缘的狂犬一样。
安静,不出声。
那血夜没有出路,但是可以合上眼睛,关闭在黑暗之中。
子桑君晏闭上眼睛,下颌搁在冶昙的肩上。
这个姿势并不会很舒服,但是他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