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渐近,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孟钰正要打发小厮去寻只小船,突然听边上人问起了季究。
“那人怎样?”
孟钰定睛一看,问话的是一路上几乎没有开过口的霍以骁。
“季公子……”孟钰斟酌着用词,道,“我与他只是面识。他是顺平伯夫人的幺孙,很受家中喜欢,平时与自家表兄弟一道,很喜欢游湖。”
霍以暄替他换了个直白点的说辞:“被宠得无法无天,狗腿子一堆。”
孟钰显然不是个会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干干笑了笑,借着备船先走开了。
“你问那季究做什么?”霍以暄见此,偏头问霍以骁,见后者没有回答,又自言自语,“那人跟你半点干系没有,硬说关系,因为夏太傅家那小丫头?”
霍以骁的目光落在渡口的灯笼上,淡淡道:“为了成安,成安若知道有这么个不识相的盯上了温宴,她准生气。”
“你什么时候还管公主生气不生气的了?”霍以暄道。
霍以骁不再开口。
孟钰寻了只小舟,船夫把一行人送到了一家船上酒肆。
船不大,酒菜味道极好,一面品酒,一面游湖,别有一番趣味。
远处,各色大小花船,丝竹声阵阵。
霍以暄靠着栏杆吹夜风,问孟钰道:“你说季究爱游湖,哪条花船是他家的?”
孟钰摇了摇头:“湖大船多,不好认。”
待船只靠岸,孟钰想把人送回驿馆,却不想,岸上已经寻不到霍家兄弟了。
四更天,星子都叫云层隐了。
一艘小舟摇晃着靠近了季家花船。
大抵是都已经醉了,花船上已经没有唱曲吃酒的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