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桑皮纸,温宴又把药材按量分开,各自混合,包好。
霍以骁睁开了眼,模糊看到桌上摆着十几个小纸包,他翻身想继续睡,倏地想起件事儿,便撑着身子坐起来。
“温宴,”霍以骁唤了声,“你给那淮山下药,需用多少?”
他刚醒,声音有些哑。
“一包就够了,”温宴说着,兑了一杯温水,端给他,见霍以骁没有接,便道,“我包好药后洗过手了,指甲缝里都没有沾药粉。”
霍以骁接过去,一口饮了,嗓子润了许多:“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在想,用一包就够了,你备十几包做什么?”
“有备无患,”温宴笑了笑,“既然捣鼓了,就多备些。”
霍以骁按了按眉心。
敢情她之后还打算给人下药呢。
临安城说大也不大,她要去哪儿招惹那么多“仇家”?
这回动手,有他和隐雷在,哪怕失手,也不用担心出差池。
可若是她单独行动……
这事情,温宴做得出来。
季究头一次落水,不就是温宴带着岁娘,两个小姑娘给折腾的嘛。
看来,等他离开临安时,得把剩下的药粉包全给销毁了。
不对,温宴知道药方,知道怎么配比,销毁了之后,她还能再弄出来。
“你这是胆大妄为,”霍以骁道,“哪天要是出了状况,我看你怎么收场!”
温宴没有辩解,就笑眯眯听霍以骁说,时不时点个头。
态度如此乖巧,霍以骁也说不下去了,把茶盏放下,往榻上一倒,翻身背对着温宴,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往桌边瞥了一眼。
温宴趴着,似乎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