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沉着脸,真就该打断她!
“你同样喜欢我,”温宴又重复了一遍,“你别急着否认,骁爷扪心自问,那日我在花船上说‘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心中可曾有一分欢喜?”
霍以骁没有回答,他自己知道,彼时虽是不敢相信,但心中也真的曾腾起一丝欢喜。
温宴晓得他嘴硬,也就不等他直说,又道:“骁爷刚刚对我那么生气,因为你觉得我几次都是诓你,是在糟蹋你的心意,同时,也是在糟蹋我自己。
可我想说的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只要你愿意听,我会一遍又一遍,几千几万遍,年复一年,说到你信我。”
说完这些,温宴站起了身:“我今天先回去了,骁爷慢慢想。”
霍以骁没有拦她,看着温宴系紧了斗篷,又戴好了雪帽子,她开门出去,一开一合间,外头的冷风钻了进来,来势汹汹,冲开了屋子里的热气。
按说,他该觉得这冷气舒畅,可事实上,他依旧闷得慌。
霍以骁一动不动坐着,耳边盘旋着温宴说的那几句话。
他不得不承认,温宴有一些话说的是对的。
他以为温宴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京城,他在将信将疑时亦有欢喜,他气温宴拿“喜欢”当借口。
可温宴有一点没有说到。
霍以骁并不希望温宴去报仇,朝堂倾轧,牵扯太深。
去岁的冤案,内里是平西侯在军中的威望,是他手中的兵权,是夏太傅在天下学子中的声望,只有把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毁去,其他人才能重新瓜分、蚕食。
说得直白些,木秀于林。
温宴要报仇,就算霍以骁真的给小狐狸撑腰,也不见得能有多大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