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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府里祖上确实有些家底,就是败了。

从永宁末年开始败的,算到今天,差不多七十年了。

那时候还未迁都,临安还是天子脚下,公候伯府、簪缨世家,有出息的多,纨绔也不少。

我们定安侯府就有一位,家里长辈们宠、哥哥们纵,在外头斗鸡斗蛐蛐,正紧事儿没做过,全是费钱的东西。”

桂老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众人一圈,苦笑了一声:“听着是不是没什么?

不过是鸡和蛐蛐,现在也有不少人玩儿,没那么费银子。

可他们玩得太凶了!

一只蛐蛐几百两的,都拿不出手,养得厉害的,拍上几千、甚至上万的都有。

家里人人都宠他,今儿老夫人从账上支百两,明儿大爷从账上再支百两,你也支我也支,全支去给了那败家的,彼此还都瞒着。

管账的也是糊涂,谁来要钱都给,如此三年,砸进去好多钱。”

温宴听着,嘀咕了一句:“比季究都厉害……”

“厉害多了!”有人附和,桂老夫人更来劲儿了,“所以以前,老婆子都不觉得季家那小子被宠得太过头了,实在是我们家祖上有一位更一言难尽呐!”

温宴:“后来呢?三年后,发现出事儿了,就没有想办法?”

“想了,”桂老夫人摇了摇头,“既没有赚钱的才能,也是时运不济。

本来,那三年是损了不少钱,但远不到说伤筋动骨损了元气的时候,进项也都在,缓个几年,也能好起来。

结果心急着要翻身,昏了头,被另外两家国公府糊弄着投了钱,在西子湖上弄了个花船。

不止是世家子弟,殿下们也没少去。

有一晚上,十来个人,吃醉酒掉湖里,捞倒是都捞上来了,中宫所出的九殿下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