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弯了弯眼,笑容依旧,心里想着,桂老夫人是真的记仇。
之前她皮了那么一回,说自己这辈子不用学布菜,老夫人现在就说她不当家。
罢了,她不跟老年人计较这么一两回。
桂老夫人嘴上找补了,神情越发柔和:“这临安城,始终是我们温家的根,定安侯府也就在这儿,老婆子活一天,匾额就挂一天。
我们去京城,只是客居,为了让二郎起居便利些,也为了宴姐儿,又不是整个定安侯府都搬去京城,以后就不回来了。
当年没有跟着先帝爷北上,现在更不会了,没钱、也没精力折腾。
所以啊,置办个差不多的宅子,够住就行了。
我们现在的家底,去京城讲侯府排场,怕是要叫人笑死。
你们不要想这么多,觉得老婆子出门了,就一定要安排得最好。
那老婆子若是去明州探望三郎,在那儿小住一两月,你们难道也要在明州建个侯府出来?”
曹氏攥紧着帕子。
道理听着是那么个道理,可桂老夫人去京城,又不是只住一两个月的事情。
为了她的梦想,曹氏绞尽脑汁,建议道:“老夫人,不如儿媳妇带着姐儿们先过去京中打点,都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接您进京?
您想,老爷差不多年后赴任,路上行程也赶,北边没到开春时,天冷难行,您的身体吃不消。
再者,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宅子买好之前,得先住客栈。
买了之后,多少要修缮、整理,细碎事情很多,尤其是刷漆。
您最不喜欢刷漆的味道了,可宅子小了,避都无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