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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定安侯府一点点退去,青砖白墙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至渡口换船,沿运河北上,临安亦远。

温宴躺在船舱中的小床上,想着,她终于踏上了进京的路。

很快,她就能回到京城,见着霍以骁,去直面她的仇人们了。

运河繁忙,虽是日夜行船,但速度并不快,只是胜在平稳、舒适。

温慧最初几日还有兴致去甲板上看一看两岸景色,后来也慢慢歇了,她说,又冷、风又大,看来看去、看到的都差不多。

温宴道:“都没有出江南,你想看多少不一样的东西?等再往北走上几日,渐渐就有不同了。”

温慧是个好奇心重的,隔了几日又去看,跑回来与温宴道:“堵上了,水道上全是船,数都数不过来。”

听了这话,温宴也是好奇,跟着温慧上了甲板。

如温慧所言,大大小小的船只列在水面上。

温子甫也上来了,向管事询问了状况,摸着胡子与两人道:“听说是再往北边行,河道的冰没有全化,前头慢了,我们后头就挤了,再加上半天前,有两艘船只撞上了,刚刚才处理完。你们两个回舱里去,不妨事的。”

这厢正说话,那厢管事从船夫手中接了一张帖子,过来叫给了温子甫。

“老爷,”管事道,“我们边上那艘船递过来的。”

温子甫翻开看。

上头写着,船道拥堵,恐怕明日之前都无法顺畅同行。

相逢即是缘分,不如夜里一道吃酒,算是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