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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事时,各家撇清都来不及,又替什么长辈晚辈?

避祸是人之本能,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但现如今,一个两个来说这些带针的场面话,桂老夫人可咽不下这口气。

这里是京城,别人还没有摸清楚温家的底,桂老夫人此刻若是谦逊、退让,只会让人看出虚实来。

唯有硬气,唯有堵回去,别人投鼠忌器,一群老狐狸,又有哪个愿意做投石问路的那个石头,叫旁人做好人呢?

连消带打的一番话,桂老夫人掌握了局面,让温辞兄妹几人问安。

武安侯夫人打了个圆场,夸了三兄妹几句,便让自家的哥儿、姐儿与他们去园子里逛逛,留一群老太太们叙旧。

温慧、温婧都走了,因此两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席间,武安侯夫人问起了温宴。

“前几年,我进宫请安时还遇上过,很是灵巧一姑娘,今儿怎的没有来?”

桂老夫人嘬着茶,笑眯眯地:“来事儿了,也是大姑娘了。”

“呦,这可是喜事。”

“可不是嘛,”桂老夫人说得很是坦然,“要不是她父母孝期在身,也能嫁人了,哎,我这个岁数,还有什么念想?不就是底下这一个个娶妻、出阁,我给他们都安排好了,闭眼也闭的安心些,是吧?”

谁能说不是呢?

尤其是一句“能嫁人了”,让在座的人互相交换着眼神。

莫不是已经与常宁宫敲定了?

否则能这么成竹在胸?

桂老夫人端住了、唬住了,不输阵、也不输人,可生气依旧是生气,所以一回来就要寻温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