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来,最后手腕一转,指尖对着自己:“那我呢?”
“你?”曹氏睨了他一眼,“你是左右都说不通,只能唉声叹气的爹。”
温子甫:“……”
听起来倒是还挺容易的,但凭什么,他就只能是最容易的?
曹氏才不管他是什么脸色,又道:“宴姐儿说,以郡主那性子,她想搅我们府里的局,看我们闹翻,肯定会使人在附近打听着,等着看笑话。
也许是扮作走货郎,也许是扮作了左邻右舍家的嬷嬷,就在胡同里走动。
所以,我们吵架时得大声,说正经事儿时得小声。”
温子甫听明白了,他按着眉心,叹道:“这可真是……白日在衙门里就够劳心劳力的,回家之后,还要再来这么几段。”
曹氏的手啪得打在了温子甫的胳膊上:“老爷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这可都是为了辞哥儿!万一走错一步,叫那郡主给算计去了,辞哥儿就毁了。”
哪怕,曹氏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郡主到底想算计辞哥儿些什么。
可宴姐儿说得对,未雨绸缪。
辞哥儿正是念书的要紧事情,别说是什么男女之情,连交好友都要谨慎万分。
真放下了书本,被人带着去斗鸡斗蛐蛐,进了花楼赌坊……
曹氏不敢想,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为了这出戏,温子甫先去正房给桂老夫人请安,听老夫人言辞训斥了一番。
他又去了前院,把温辞叫到跟前,狠狠骂了一顿,骂到曹氏冲出来要跟他拼命,一时间又是鸡飞狗跳。
费姨娘死死拖住了温婧,不让她搅浑水。
温慧一个人看父母大战,只觉得见了鬼,她的母亲肯定是撞鬼了!
温子甫气呼呼回了屋子,他其实也不好受,辞哥儿自小听话,他也就无需说一句重话。
曹氏也是眼泪汪汪,护子护得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