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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朱桓顿了顿,抿了口茶,“办肯定得办,却得想好从哪里下手,如你所言,户部和太常寺,到底谁做的主事,会睁只眼闭只眼,眼下还不能定论,贸然动手,打草惊蛇。”

霍以骁微微点头。

他了解朱桓,自然,朱桓的这番话也是在意料之中。

“殿下只是提出质疑,辨明是非是都察院的活儿,自证清白是户部、太常寺的老大人该做的,”霍以骁道,“殿下是到户部观政,不是都察院。”

朱桓闻言一愣。

霍以骁接着道:“殿下若想多些把握,或许可以使人问问高方老大人。”

高方祖籍沧州,离京城不远,路上赶一赶,很快就能得个答案。

朱桓认真琢磨了霍以骁的话,道:“你说得在理,我只是质疑,后续的事情不归我管,我无需胡乱插手。高大人年事已高,以骁你亲自去一趟最合适。”

朱桓不缺走一趟的人,可亲随、内侍哪里懂得太常寺各种事务的开销内情,哪怕捧着朱桓的书信去了,最后也得劳烦高大人写一篇分析文章。

这远不及霍以骁去,能当面与高大人细谈,有什么疑惑、不明白的地方,当场就问了答了,省得高大人这把年纪还斟酌如何给朱桓回信。

霍以骁颔首:“我明日再把几个数字记一记,后日便去沧州。”

燕子胡同里,温宴窝在榻子上看书。

后窗外,有人轻轻敲了敲。

她放下手中册子,趿着鞋子推开了窗。

霍以骁翻身进了屋子。

待坐下了,他道:“我后日要去沧州。”

温宴笑着看他。

“来与你说一声,免得你再去西花胡同那儿,胡乱打瞌睡。”霍以骁语调平平。

温宴支着腮帮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