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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胡乱打瞌睡?她那日勉强算纳凉。

不过是霍以骁自己要出门,怕她空等一场而已。

是了,真只是要递一句话,在西花胡同留个字条,或是让黑檀儿捎话,就行了,哪里需要霍以骁大晚上的再来翻一次墙?

分明是他自己想往这里来。

温宴笑弯了眼,笑意溢出眼角,丝毫不带遮掩。

霍以骁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腹诽什么。

小狐狸那得意劲儿,根本盖不住。

霍以骁轻咳了一声,指尖敲了敲桌面,温宴再笑,他就走人了。

温宴见好就收,直接起了话题:“怎的忽然要去沧州?”

霍以骁也不瞒着温宴,把事情说了。

“高大人……”温宴抿了抿唇。

在温宴的记忆里,高方老大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论年纪,高大人可以算是夏太傅的长辈,但他们两位却成了忘年交。

当然,无论是高大人还是夏太傅,都不承认两人有交情,反而是一口一个“结仇”了。

温宴很小的时候见过高方。

高方送了她一个“糖丞相”,夏太傅沉着脸说“老不羞连小娃儿都骗”。

高大人告老之后,有一年秋天,温宴在外祖父的书房里发现了几份书信,据说,是两人争一个典故,来回吵了七八封信。

温宴小时候不懂,以为这两人真就关系极差,还是母亲乐呵呵地揭了外祖父的底,让外祖父急得吹胡子。

再之后,夏家蒙难时,七十多岁的高方重新入京,借着一张旧脸皮四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