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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绕过插屏,左右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墙角处的架子。

盆里确实备了水,他撸起袖子。

温宴依着落地罩,笑着问:“你真就不跟我客气?”

“你跟我客气过?”霍以骁反问,“临安那驿馆,你不是一会儿想翻窗子、一会儿又睡我榻子?”

温宴乐不可支。

笑过了之后,又有些新鲜。

是的,这样的霍以骁让温宴觉得新鲜。

诚然,她上辈子不知道气了霍以骁多少回,气出了经验,也哄出了经验,但若是那时候的霍以骁,被她这么揶揄,可不会拿假话诓她。

当然,也不会为了跟她比高下,厚起脸皮来。

他会一声不吭地打水洗帕子,洗完了就走,不给温宴追着调侃他的机会。

说起来,是霍以骁再没有“比高下”的心思了。

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不属于受了很多磨砺,变得阴沉的霍以骁。

温宴一瞬不瞬地看着霍以骁。

“只沾了汗,清水洗够不够,要不要打皂角?”霍以骁问。

温宴忍俊不禁,在霍以骁看过来的时候,把笑憋住了:“够了够了,我不嫌你那点汗味,又不是没有闻过。”

霍以骁的胳膊一僵。

饶是他跟温宴比脸皮,还是被这句话给闹得呼吸一紧。

恨不能用力搓一顿帕子。

偏这帕子,丝绸底的,还有绣花,吃不得多少劲儿,万一搓坏了,小狐狸嘴巴叨叨说出来的话怕是得上天。

洗好之后,霍以骁绞了水,问:“给你晾哪儿?”

“就挂架子上。”温宴忙道。

霍以骁依言,将帕子晾上。

之后就往次间走,经过温宴边上时,脚步也没有停下,直到走到他翻进来的窗下。

“我回去了。”霍以骁说着,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