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子……”霍以骁认真看了看。
无奈这些药材,他认得名字,很多也认得模样,一部分晓得品性,但混在一起,会得出个什么样的效果,他就一丁点也不懂了。
药方这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让季太医先看看,”霍以骁说完,又补充道,“民间也有良医,等下抄给我一份,我让阿贵多找几个,都问一问。”
温宴应了声好。
放下方子,霍以骁的手落在衣领口,松了松扣子。
屋子里还是热,他才进来坐下这么会儿,就有些闷热。
温宴起身,取了茶叶备茶。
是了,他刚和黑檀儿在外头玩了回来,先擦药膏,后又说事儿,都顾不上喝两口水。
小炉子咕咕煮水。
温宴凑到霍以骁跟前,笑着问:“当不成爹了,是不是有些遗憾?”
她感觉霍以骁情绪并不差。
也就一开始,她提到从梦中醒来,他皱着眉头有些阴沉,后来应是理顺了很多,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
温宴想逗他,不单单是为了好玩,而是,她想听他说其中心境。
光“想顺了”,是比不上“说开了”。
上辈子,霍以骁就是太多事情堆在心里,无人可讲,也无从讲起,才会偏执郁郁。
其中一些,他是想开了,没有那么耿耿于怀,但还积在心里,一旦被人翻搅起来,全是痛楚。
霍以骁抬眼看着她。
温宴笑盈盈地,一瞬不瞬看着霍以骁的眼睛:“遗憾吗?”
霍以骁啧了声。
哪有人提到“遗憾”时是这么笑的?
逗猫呢!
“只是近几年不生,将来的日子谁说得准,”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药方上,轻轻点了点,霍以骁道,“你确定你需要这方子?你那梦里没有吃过这些吧?八年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