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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算不上写字。

写字跟练功一样,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得笔笔直。

手腕有劲,落笔亦不松懈。

章哥儿当时才多大?

个头比书案都矮。

站着不行,坐着更是够不着。

温子谅就抱着他,说的是写字,其实是玩闹。

一大一小,弄得脸上手上全是墨水。

母亲啼笑皆非地抱着章哥儿去洗手,章哥儿抱着盆、不肯让人去倒水。

他说:“苏东坡能洗黑一池的水,我也要洗。”

温宴乐不可支:“那是王羲之。”

章哥儿被指出了错误,一张小脸通红,却还牢牢抱着他的水盆。

父亲也笑,逗他道:“外祖父家里有池子,章哥儿和表哥们一块练字,很快就能洗黑了。”

章哥儿被说通了,千叮咛万嘱咐,让婆子先把这一盆水倒到外祖父家的池子里去。

乐得一屋子的人跟着笑。

当时的笑语晏晏,现在想来,都已经远去了……

温宴原就被温子甫招得酸涩,回忆起旧事来,眼眶通红通红的。

温子甫此刻根本不讲究官老爷体面,弯着腰,脑袋钻到书案底下,指给温宴看:“这里刻了’之乎者也‘这个字,是你三叔父小时候干的。

他被逼着在书房里背书,不背完不能出去玩。他背烦了,撒性子,拿了刻刀在书案下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