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陈正翰抄出来的,就有这尊玉佛。
同时,库房各处收缴的金银元宝、银票,数量惊人。
数字一出,惊得满朝臣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毕之安垂着头,听陈正翰说话。
是了,沈家从狄察采买棉衣一桩上贪的银子,不足以让他们倒霉透顶,但陈正翰把所有搜出来的银子并在一块,就十分吓人了。
至于其中有多少是贪的,有多少是沈家这么些年正经积累下来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因着玉佛在前,粗粗一听,所有的数目都会被归于贪墨。
陈正翰眼下掌握的就只有这些,他能春秋笔法,却不会无中生有,没搜出来的问题胡乱盖在沈家头上,那不合适。
皇上脸色阴沉,点评了一句:“朕的国库,怕是都比不了沈家的库房吧?”
陈正翰说完,毕之安说尤岑案子。
“照郭泗回忆,尤侍郎腰上的应是腰带在死前留下的无疑……”
大殿外,官员之中,忽然有人插了一句:“靠回忆怎么能作准?得确凿。”
毕之安回过头去,人多,分不清说话的是谁,他也不在意。
反正,是真质疑,还是以质疑开口、实则给毕之安递话搭台子,都一样能引出他后头的话。
“不靠证人回忆,我们顺天府还怎么查三年前的案子?”毕之安反问,“你们谁去三年前,替我们把尤侍郎的遗体挪到现在、挪到这金銮殿上,大伙儿一块围着评点评点?
做不到吧?我也做不到。谁都做不到!
依照你们这什么都得亲眼来看一看的要求,所有的陈年案子,都别查了!”
话音一落,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毕之安不像话,有人又以为有道理,嘀嘀咕咕了一阵,最后都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