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勾了勾唇。
毕大人这是堵路,这几句话扔在这儿,但凡有质疑顺天府查案不对的,都得自己先找出实证来。
毕之安交代完尤岑的死因,看了身旁的温子甫一眼。
温子甫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大殿中央,扑通跪地,手捧状纸:“尤侍郎被人谋害而亡,凶手还在现场留下了一封伪造的遗书,指证平西侯府通敌,那是污蔑、是凶手的障眼法。
尤侍郎的死与狄察之死太过相像,极有可能同样是沈家所为,哪怕不是,沈家在那之后咬定平西侯府有罪,又迫害了为平西侯府喊冤的夏太傅一家与臣的长兄温子谅、长嫂温夏氏。
臣母晚年丧子已是不幸,长子背负冤屈、被夺功名、走得那样不光彩,更是雪上加霜。
臣母已老,今生唯一所盼,是长子洗去冤屈、恢复功名。
臣恳请皇上重审平西侯府通敌案,恳请尽快让凶手伏法!”
温子甫说完,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
咚的一声。
短促的、清晰的,却因为空旷的大殿回音,沉沉地砸在百官的心头。
就这么一瞬,所有人都听到了定安侯府与四公子的决心。
不是扳倒沈家那么简单,而是,哪怕“逼迫”皇上承认当年误判,都要立刻把案子推下去。
皇上与沈家不睦、想收拾沈家是一回事,承认误判、不过三年就改判,是另外一回事,这有损皇家颜面。
昨日顺天府擂鼓不算,今儿还要在大朝会上请命。
连逼迫的手段,都这么强硬。
本以为,四公子想替岳家做些事儿,也会尽量温和一些,不至于与皇上……
哦。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