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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这一次可有仔细查验?真是自己悬梁的?”

“折子上说,还在查。”陈正翰道。

“铁的来源呢?”

陈正翰道:“遗书有交代矿洞位置,与昨日黄侍郎推测的位置相同,应当就是同一处了,是前朝时就废弃了的,没想到又凿出来一些。”

“翁家其他人呢?”

“发现翁奉贤悬梁后,他的妻子撞柱,被三司救下、请了大夫,状况很不好,随时可能撑不住,”陈正翰抿了抿唇,“其余人都关起来了,不过,跑了个儿子。林场一带,峻岭高树,隐入林中,便是搜山也很难找到。”

皇上看了眼众人,问:“众卿有什么看法?”

陈正翰垂着眼,没有开口。

不是没有想法,他想法很多。

三司抵达林场有一些时日了,翁奉贤早不自尽、晚不自尽,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

若遗书上交代的铁矿出产属实,那么毫无疑问,翁奉贤确实与私产私运拖不了干系,无论他是自杀、还是被迫自杀,他的供词都可以指向沈家。

可这事儿真的就这么简单?

翁奉贤那个撞柱的妻子,是俞家家生子。

到底是像遗书上说的那样,翁奉贤靠娶妻在沈家那儿得了脸,背着俞家上了沈家的船,做了这些事情,还是,俞家其实是知情的,为了护下俞家,翁奉贤才死了……

陈正翰悄悄看了眼朱钰。

他记得,前几回早朝时,说起这些,四殿下紧张无比、浑身大汗。

今日看着谨慎,整个人却很清爽。

陈正翰心中有了一番判断,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又去看毕之安。

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心”,哪怕当佞臣,都要把案子迅速推进、迅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