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皱着眉头看着俞皇后。
俞皇后又道:“若是不熟悉的,拉拢不了,废了就废了,出不了头的进士多得去了,可你也说了,他与定安侯府相熟,你让蜀地给他穿小鞋,万一是个爱告状的,那位和他媳妇儿,两个都是饿狼,见了血就要咬一口肉。为了这么一个新科状元,毁了你在蜀地的安排,才是得不偿失。”
朱钰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冷声道:“母后怎么今儿一直灭自己士气,涨他人威风?我会怕霍以骁?”
“不是说你怕他,”俞皇后柔声细语,安抚朱钰情绪,“而是不值当,地方上做官的状元郎,杀鸡焉用宰牛刀?”
朱钰不说话。
俞皇后又劝:“沈家败了,先前的案子看似都了解了,可母后始终担心会有变化。那林场老头儿还留了香火呢……”
“他敢?”朱钰急道。
“死人才不会说话,”俞皇后按住要跳起来的朱钰,“活人,要么为名、要么为利,要么就是见不得人好,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谁说得准?
依我看,钰儿还是得把那人看在眼皮子底下,以求平稳。
至于其他的,与蜀地三司密切了就好,不用去管那状元。
等明年,老三和那位前后脚要行冠礼,皇上认不认、怎么认,回头冠礼怎么办,全是火药、一点就炸的事儿。
唐昭仪那儿,为了老三挑正妃挑得都快魔怔了,到时候,皇上一旦有个高下区别,她第一个要坐不住。
钰儿你不用着急,他们杀他们的,我们现在稳扎稳打。”
俞皇后太了解朱钰的性子了,说话尽量稳着他来,苦口婆心劝了一刻钟,总算把朱钰说通了。
见朱钰不再琢磨着要去为难一个状元郎,俞皇后的心也慢慢平了下来。
她不住和自己说,就像劝朱钰的一样,眼下他们母子不占上风,就更需要踏实走每一步,决不能急躁。
越急,越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