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僵持着,最受伤的,反而是四公子了。
而后一种,少了许多麻烦事。
“外孙女儿,”高老大人冲温宴笑了笑,“我有几天没用芸豆糕了,只因大夫说,吃多了对我身子不好,从老伴儿到儿孙,各个顶真,厨房里都不做了。我这个一家之长,连吃个糕点,都被人管得死死的。”
温宴眨了眨眼睛。
“和皇上顶着来,总是吃亏的,”高方道,“当父亲的再疼惜儿子,他也始终是父亲,还不是个老父亲。”
温宴笑着道:“您说得是。”
一声“外孙女儿”,高老大人是以自己人的身份在掏心窝教她了。
人都会老的。
高方会,皇上也会。
人也是会逝去的。
如果与皇上的沟通有一时的不如意,不能合他们的心意,不妨以退为进。
皇上老了、走了,最后如何说、如何做,就全看龙椅上的继任者了。
若用桂老夫人的话说,就是比谁活得长,谁笑到最后。
显然,若无意外,霍以骁活得肯定比皇上久。
只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办法也确实是个办法,温宴晓得,霍以骁不是这个性子的人。
怕是要辜负高老大人的好意了。
高方人老心不老,前回进京,又听几位老友讲过不少四公子的事情,多少能推测出他的性情。
“让我再猜一猜,”高方道,“你匆匆赶来问我,是因为先前的不可说,是另一个答案?”
温宴道:“您敏锐。”
“在官场沉浮几十年,只要不是浑浑噩噩的,都傻不到哪里去,”高方道,“原先争的那个答案,只是让皇上不够体面,却也不用去搅和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