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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一种,皇上被沈家捏住了死穴,他据理力争只会让皇上难上加难,万一沈家连他也一并下手……

他不怕死,但他得替皇上掌兵、练兵,西军在失去平西侯府之后会举步维艰,他得替他们挺住。

唯有兵权这一桩,绝对不能落入沈家手里。

若是后一种,皇上是将计就计灭口,那他去找死了,将来有一天,需要真相之时,他在地底下冲着棺材板大呼小叫吗?

“御书房里,我不敢说得这么直白,”惠康伯揉了揉脸,“皇上要面子,我也要一点……”

皇上登基十余年了,这会儿说从二十年前起,他内心里一直在怀疑皇上,这太……

“牙城是皇上的心病,”惠康伯道,“却不全是皇上的错,我们都误会皇上了。”

霍以骁低低应了一声,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惠康伯看在眼里,呼吸紧了紧。

他和四公子打得交道不算多,明知道这位是晚辈,但时不时的,还是会让他觉得这是郁劭。

他听两个儿子说过些四公子的性子。

四公子面上看着疏离、不好接触,但其实十分细心。

细心的人,想得很多。

惠康伯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道:“你母亲、你母亲葬在江陵?”

“皇上是这么说的,”霍以骁道,“当年她离开后,因为沈氏的追兵而改西向南,又因南方大水困在江陵,最后没有离开。”

惠康伯又道:“我们从西域回来,她已经小产病倒了。

我和赵叙都是男子,哪有去后院看个病妇人的,也不知道阿薇问起牙城时要怎么答,就没有去看她。

平西侯夫人去了,回来说起,阿薇身子很差。

她后来去庄子上养了小两年,侯夫人去过两次,曾提过阿薇很遗憾,遗憾没有保住孩子,她其实很喜欢孩子。

你如今长大、娶了媳妇,还是赵叙的妻外甥女,她泉下有知,肯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