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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骁爷的性子,那定然是皇上闷得晕头转向,骁爷嘴上说得全是不中听的,心里又能畅快到哪里去?

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与伯爷吃酒?”温宴趿着鞋子起来,“骁爷诈伯爷去了?”

因着惠康伯一直沉默,霍以骁和温宴曾商量过,等再收集些线索,就去诈一诈惠康伯。

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伯爷兴许一个不谨慎,就让他们给得手了。

“没有诈他,和伯爷说了不少旧事,”霍以骁抿了下唇,“先前在御书房,我直接问皇上了。”

温宴讶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皇上答了吗?”

“答了,”霍以骁顿了顿,道,“我能想到的,他都答了。”

温宴没有急着问,煮了水,从茶罐里取了茶叶。

前尘往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的,那些压在心里那么久的故事,总要有些依托。

要么是酒,要么是茶。

霍以骁酒量虽好,也在伯府里喝过一轮了,此刻还是换茶。

宁神,也消酒。

随着热水注入,茶香散开,沁人心脾。

焦躁也好、忐忑也罢,各种纷杂的情绪随着呼吸渐渐淡去,让人平静许多。

霍以骁吹了吹,氤氲热气中,他闭上眼、又睁开,热茶入腹。

“我娘葬在江陵。”

与皇上的无从说起如出一辙,霍以骁一开始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到了嘴边的就是这么一句。

温宴没有出声,静静听他说所有的来龙去脉。

从丰平四十二年,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