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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与他们先前猜想的差不多,但也有彻底猜错了的。

这也不稀奇。

偏差、遗憾、谎言、虚假……

这些东西串起了二十年,旁观者都不清,当局者又如何不迷?

“我以前只知道,惠康伯与平西侯关系很好,与姨父也很熟悉,却不知道,他们和舅舅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温宴道。

就像惠康伯所说的,牙城之战是皇上的心结,他和赵叙也心生疑惑,又怎么还会在晚辈面前提战死的好友呢?

霍以骁闻着茶香,道:“在你梦里,惠康伯与徐其则死在北境。”

温宴点头。

“真的是战死吗?”霍以骁问,“沈家和长公主断不会去动惠康伯,那么……”

温宴抿着唇。

即便是永寿长公主猜错了,但在她的想法里,她需要用牙城之战的“真相”把皇上从龙椅上拉下来。

那么,与郁家关系紧密、当时征战了西域的惠康伯,是她的证人。

一时撬不开口,但证人稀缺,长公主和沈家绝不可能动惠康伯。

留着还能威逼利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并非是温宴猜想,当日唐云翳去静慈庵,长公主曾讲过“惠康伯要紧”,虽然黑檀儿从那两只橘猫那儿问来的有些没头没脑,但有这么一个意思。

“不是沈家,”温宴喃喃,“平西侯府出事后,沈家几次想往军中伸手,皇上应该想得到,一旦再失去惠康伯,他的麻烦不小。何况,定门关才破了一个洞,边防问题不容忽视。”

霍以骁顺着往下想,一个念头划过,挑了挑眉:“朱晟。”

“二殿下?”温宴一愣,再一想,倒是不无道理。

长公主的人手一直都在左右朱晟的一些想法,明的有齐美人,暗的是董文敬。

沈家的地道有一个入口能设在朱晟的书房,可见两方的关系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