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私运在他这里,行歹事也在他这里,只要他应对好了,全是功劳。
再者,还有戴天帧。
戴天帧来归德府,以他和定安侯府的关系,宋秩若不能顺利搭上船,那他活该在归德府当知府到告老。
宋秩想转过来,摸了摸下巴,脑子转得飞快。
“这样,”宋秩与戴天帧道,“年百戈既然要做这事儿,昨儿没有成,三天之内,必定再来府衙。
等他来了,我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宁陵县添进路途中,又不能让年百戈看出端倪。
之后,借着督他翻修驿馆,死死盯住他。
我倒要看看,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能干出什么歹事来!”
戴天帧应下。
如宋秩所想的一般,年百戈太知道自己在宋秩眼里有多么得靠不住了,不用三天,他又急匆匆来了衙门。
“我们那地方,也没有什么产出,就驿站的厨子还不错,酿酒香、做菜也好吃,”年百戈提着一坛酒,又提了个食盒,一打开,里头装了三样冷菜,“热菜带不上来,只能给大人们尝尝这冷盘,厨子这手艺,招待殿下,应该拿得出手吧?”
戴天帧唱的是红脸,因而很给面子,拿起筷子就尝了一口冷切羊肉。
“不错,宋大人也尝尝?”戴天帧说完,又开了酒坛,“闻着挺香,上衙不能吃酒,我现在就不尝了,等夜里我试试。说到酒,我想起来了,那位殿下惯常饮温酒。这点儿得添在文书里,知会各个驿站,让他们到时候注意些。”
年百戈搓着手,赔笑道:“下官记住了、记住了,不知道我们宁陵县……”
“你记什么?”宋秩瞪了年百戈一眼,“殿下那等身份,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酒菜再好,能抵得过你们那好些年没有返修的驿馆吗?殿下到我们这儿时,正是春日多雨,我都怕殿下往床上一趟,屋顶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