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小皇帝道:“左敏本是刑部侍郎,按理说修建圣麟台轮不到他监管。皇上和太后娘娘信任他,让他兼此大事,他没做好不说,出了事竟也不想着请罪。他身为刑部侍郎,刑部当避嫌,一会儿就让临溪把人带到天狱司审问。说来可笑,往日常有人上折子说天狱司喜欢胡乱抓人,本王看这刑部比天狱司差得远,至少天狱司从来没有抓错人。”

众人都明白,齐靖渊这是在借题发挥,可人家说的句句在理,想要反驳都难。

谁让当初太后小心眼,怕齐靖渊明着愿意让修圣麟台,暗地里搞破坏,硬是让左敏负责。现在出了事,齐靖渊拿左敏开刀,谁也说不出一句错。

招工的是他,监工的也是他,事没做好,进天牢自然也得有他一份。

齐靖渊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太后敢动工部,他就动左敏。

季明毅从他强硬的态度看出今日这事不好处理,他沉吟片刻道:“王爷,皇上心孝,眼看太后娘娘生辰即将到来,圣麟台未用先染血,实在不详。若再修一座圣麟台,多费银子非皇上和太后娘娘所愿,时间上也实在来不及。工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是以有三分错,当然左侍郎没有监工好,也有三分过。但工人明知圣麟台是为太后娘娘庆祝生辰所用,仍不用心,以至将麟台染血,是大逆之罪。不过太后娘娘生辰是喜事,那工人已故,饶了他便是。”

言下之意,此事工部和左敏的错都不追究,把一切都推到那死去工人头上得了。大家都退一步,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季明毅这么说完全是站在皇帝的立场,太后的名声不能有任何闪失,那样就连累到了小皇帝。

总要把太后抓人的事掩盖过去的好,天下之人不容易糊弄也最好糊弄。

士农工商,农工商的性命在士大夫眼中向来最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