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垣有些烦,他的视线落在季淙茗的脖子上。白皙健康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指尖的触感很软,温温的,带着属于人的温度,哪怕是他这种带着茧子的手,也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力。
只要轻轻地,只要轻轻地那么一下——斐垣想要杀死他,很简单。
“你死了。”斐垣看着他说,“所以也不需要我杀。”
季淙茗没有他预想中的难过,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心里的无名火又烧了起来,斐垣放开他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冷淡的说:“我要睡了。”
“好,晚安。”季淙茗走过去帮他盖上被子,关了灯,然后才出去。
在季淙茗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斐垣睁开了眼睛。手掌贴在左胸的胸口听了一下。
“咚——咚——咚——”
平稳,又机械。
真可怜。
会喜欢你的斐垣,死得有点彻底。
斐垣重新进入了睡梦,这一次,没有任何动静敢来打扰他。
更没有人去议论那个消失得什么也没留下的女鬼。
连风也不再刮,黑夜,静得可怕。
“早上好……”陆汾糖揉着眼睛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拿着她那把十二斤的剑开始跟着季淙茗做挥剑练习。
“糖糖,你脸色好差,昨天没睡好吗?”季淙茗起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五点的冬天虽然黑,但高属性的身体让他夜视也不费吹灰之力。
陆汾糖十分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还哪里睡得着哦。当时僵化的大脑在事后又涌上了一波又一波的恐惧,明知道和她一张床上躺着的徐思羽也没睡,但两人安安分分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一丝半点的声音。
闭着眼睛,几乎是数着秒到了早上的。
“你才是,不是说五点起来的吗?怎么今天又早起了?”陆汾糖活动了一下身体,做着热身运动。
“昨天睡得早,睡饱了就醒了。躺着也无聊,那就起来呗!”
陆汾糖好奇地盯着季淙茗看了一会儿,然后问:“你今天干劲好像很足啊?”
季淙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是呀,昨天斐垣好帅气,‘啪——’地一下就把厉鬼解决了,虽然没能顺利活捉吧,但好歹大家都没有受伤的!”
他干劲满满地挥着剑:“我也要再加快点速度,昨天那女鬼出现我都没发现,还是听到斐垣暴打她的动静才知道的。”
说着,季淙茗就有些失落了,没能及时发现的厉鬼的现实让他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