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采菱取了腰间的菱花小镜自照,“没有呀,干干净净的。”
刘妈妈抚了抚女儿光洁的额头,“下个月,你就去东篱院服侍九小姐去吧。”
“什么?您叫我去给九小姐当丫鬟?!”采菱揉着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妈妈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次,想必是考虑了很久。
采菱从母亲怀里爬起来,“我不去!家里又不缺我的月例银子,九小姐那里也不缺丫鬟,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刘妈妈眼圈一红,一把抱过女儿,“你从小就是当做小姐养的,吃穿就不说了,家里还请夫子叫你读书识字,比起一般书香门第的小姐也不差什么。”
“只是,你的身份毕竟不是小姐。我和你爹都是奴籍,无论贫贱富贵,你和两个哥哥从一出生就注定是奴才,别看我们现在过的体面,依仗的不过是主子的喜怒,主子若看不顺眼了,我们全家沿街要饭都是可能的。只怪我和你爹无能,没能在生你之前脱了奴籍——。”
采菱连忙捂住母亲的嘴,泪如雨下:“娘!女儿怎么会怪您和父亲呢?你们锦衣玉食的把我养大,现在正是我回报家里的时候。只要能帮家里脱了奴籍,女儿做什么都可以的。”
“若是脱了籍,二哥哥就能考科举做官,咱们家开铺子挣的钱一分一毫都是自个的。”
奴籍之人,其实就是主家的财物,是没有资格考科举做官的。
刘妈妈掏出帕子擦干女儿的泪水,“你听为娘解释,娘叫你去当丫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