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之潇的帅府。 有何可怕?
安瑜怔住。 他从小学的是礼义廉耻,又因为是庶出,对家法与长房,有着天生的畏惧,哪怕心生不满,也没能 力表现出来。 可如今霍之潇给他展示了另一条路——只要成了霍家人,这世界上就再没人可以踩着他的脊梁骨往 上爬了。
哪怕是安老太太,也不行。
于是安瑜心里那点被婆子撞破好事的惶恐没了。 他伸手拉住霍之潇的军装外套,披在肩头,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双腿。
姐夫的气息将他包裹,宛若滚烫的怀抱,安瑜哆嗦着,望着自己映在床边的影子笑了。 这世上啊,还是盼着他和姐夫偷的人多。
雪停了几日,乍暖还寒。 安瑜穿着新做的袄子,在院里晒太阳。
安欣的身子骨好了些,也能下地了,有婆子照料足矣,再加上姐弟俩因为霍之潇的事起了隔阂,与
其虚与委蛇,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安瑜蹲在墙角搓了几个雪团子,等姐夫走过的时候,笑眯眯地砸了。 他手上没劲儿,雪团子飞到一半就散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沾湿了霍之潇的披风。
明明只有安瑜一个人在院里笑,整个霍家都像是热闹了起来。 霍之潇停下脚步,心尖微热:“到姐夫这儿来。” 他抖落了身上的碎雪,慢腾腾地跑过去,还没说话,就被霍之潇打横抱起:“瞎胡闹,病好了?”
说的是他前几日伤风的事。 安瑜年纪小,身子骨再不好,吃了三四天的药,也退烧了。 既然退了烧,霍之潇想把他圈在房里,也没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