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娘是那样的人吗?娘其实还是不愿意违了你的心愿,只是这事吧,它,它现在就这样了。”
“行了,娘,您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呢,先继续洗碗,您呢,去把这好消息告诉我爹吧。我就说么,打一个家具,就一个扣箱,也就那么几个尺寸。老根叔他家面积多大我爹心里应该也有个数。怎么就非得去家里看看要什么尺寸。”
沈寒露一边洗碗,一边说:“敢情我爹这是躲出去了啊,连晌午饭都不在家吃,而是去老根叔家蹭饭。也是,邮递员每回把信从一大队送到咱们这儿的时候一般都是十一点到十二点,正是饭点儿。”
“不是,建国,哦不,五妞,你别瞎想,你爹是那样的人嘛?是你老根叔真找你爹有事。你二姐这信我们怎么能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对吧。”
沈寒露心说,信从市里寄出来,多久能收到那算算就清楚了,有多难。
她也没和何春香继续掰扯这事儿,反正她娘态度也很明确,坚决不承认!
沈寒露利索的把洗好的碗叠起来:“您开心就好。”
第16章
八月二十九,队里的铜锣声催着人早起,沈寒露把被子一撸,埋头继续睡。
现在这个响动是叫青壮劳力们起床,先去地里上工,男的挣得工分比女的多,不仅是因为他们力气大,干起活儿来效率更高。
也是因为他们干活的时间长。
每天早上,他们六点就要去地里,干到八点,回家吃饭,吃完饭再去地里。
女人孩子可以起的稍微晚一点,不过有的勤快的,也是早早就起来了。
沈寒露现在不想勤快,只想睡觉。
她把被子往脑袋上一拉,继续呼呼大睡。
何春香在外头敲沈寒露屋子的门,乒乒乓乓的,沈寒露吼了一嗓子:“娘,怎么了?你大清早的干嘛呀?就不能让我再睡三十分钟!”
“别废话,沈五妞,快开门。”
沈寒露下炕踩着她的帆布鞋把门打开,边打呵欠边说:“干嘛呀,娘,您这大起早的,咱就不能安安生生的睡个觉啊。”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是猪啊!”
沈寒露无语,几步走回炕边,又躺到了炕上:“娘,我这是正常睡眠时间。昨儿晚上都十点多了你还不让我睡觉,非逼着我收拾行李。我收拾好了,您又不乐意了,觉得我这个忘了拿,那个忘了拿。”
“出门在外,多带点东西总没错。”
“娘,您要考虑到那么多东西我能不能拿的了啊!我初中就是住校,去学校要拿什么我心里清楚。再说娘,我又不是去天南海北,一去不回,我就在市里,每个礼拜都回来。就是有什么忘了拿的,我先问二姐借着对付一礼拜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