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姐吗?”
“进去吧!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自己的亲姐,没关系的!不用乱讲规矩!”庄蕾这么一说,陈熹端着药进了庄蕾和月娘的房间,叫了一声:“姐!”
“二郎!”那里传来月娘虚弱的声音。
眼见陈熹过来,三婶问:“你这孩子过来就过来,拿着药碗做什么?”
陈熹似乎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呀!我刚刚要喝药,去倒了药想要喝,一路就端了进来!”说完局促地站着。
“傻孩子,还不快把药放下,到你姐姐这里来!”三婶儿不禁被陈熹的样子给逗笑了,陈熹连忙过去,牵住了月娘的手:“姐,你不会有事的。外甥也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跟甲长说了,让他去请两边的长辈出来,咱们想办法和离。以后外甥咱们一起养!好不好?”
阿胜婶子道:“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你看看这孩子对月娘多好!”
庄蕾进来对着两位婶子和张氏说:“要不娘和婶子都出去?娘,您和婶子们出去商量商量接下去要怎么办!我在这里照料月娘。这件事情,要快点解决,否则夜长梦多。两位婶子都是明白人,您也能有个主张。刚才二郎说的那些话,都是他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但是到底怎么做,可能没那么简单。最怕到时候没有了主张,被人牵着鼻子走,”
“也是,那我们出去,这里地方也小。花儿一向稳重,不会有事的。”三婶拉着张氏和阿胜婶子一起出去。
人出去,庄蕾过去关上房门,坐在床沿上,她给月娘仔细查过了,月娘没有染上毛病,所以孩子可能是好的,她再问了一句:“月娘,喝下去,孩子就真没了!”
“姐,你若是想留下,咱们就想办法养。”陈熹对着月娘说。
月娘闭上眼睛,眼泪水滑落下来:“不用了,生下来他难,我也难,我想清楚了。”庄蕾帮着月娘擦了眼泪。
陈熹端起桌上的药,递给月娘,月娘决绝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陈熹端着碗,出了房门,张氏看向他:“你姐怎么样?”
“迷迷糊糊地睡下了,嫂子陪着她!”陈熹说道。
看着陈熹端着药碗,三婶长叹道:“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偏偏生了这么大的病!老天怎么就不能开开眼啊!”
女人说话,要从四个城门拐过来,聊着聊着时间就飞快地过去了,直到里面传出月娘疼地嘶叫声。三个女人冲进去,看见月娘捂着肚子在那里冷汗直流,庄蕾在边上焦急地不知所措。